痉挛性斜视

首页 » 常识 » 预防 » 1950年,一名便衣指着一个商人说王陵基
TUhjnbcbe - 2025/6/14 18:02:00
武汉治疗白癜风医院 http://www.jk100f.com/

年初,四川全省解放在即,在解放军摧枯拉朽的进攻下,国民党高级将领纷纷缴械投降,使国民党上将、四川省主席王陵基心里没底,感到危险四伏。来自内部的危险,比解放军的攻势更使他紧张。

1月27日拂晓,徐家楼院外,疲惫不堪的王陵基还在梦中,就被他的参谋处长邹灿叫醒,邹灿是专门到院内负责探听兵团司令李文动向的。

他向王陵基报告说:李文的参谋长主张投降,李文正在考虑中。

睡意朦胧的王陵基闻言,不禁大吃一惊,急忙起床下地。若在以往,再大的事也是惊不动他立刻翻身下床的。

几十年来他养成了一个练气功的健身习惯,每日必有3次静坐。清晨起床,午睡后,晚上睡前,是必修课,雷打不动。

练功时,在床上盘着双脚,把两手平放在腿上,每次都要静坐20多分钟。因此,他虽然年过花甲,但体力一直较好,精力也比较旺盛。

而近日来,战事紧张,已经打破他几十年来形成的这一生活习惯,今日起床后的晨功看来又告吹了。

因睡眠不足而无精打采的王陵基下床提上鞋子后,就往院内跑。他风风火火地来到李文的住处,却又似闲聊般地与正焦躁不安的李文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,想从中探听动静。

在交谈中,李文流露由于官兵无粮、无力再战的悲哀情绪,认为当今之计,只有投降这一招了。

王陵基听说后,回到家里频频摇头叹息:“王牌军也不过如此!王牌军也不过如此!”

王陵基证实李文的确在考虑投降之后,心中不免也打开了自己的小九九。

“李文是不是会把我当作投降的见面礼,送给解放军呢?”这是王陵基急忙走出李文住处后没几步,突然冒出的第一个想法。想到这,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。

很快,李文打出白旗宣布放下武器。消息传来,王陵基急得满地乱转,与特务团长商量是否乘机带领卫兵快逃。

特务团长向他表示,本人绝对没有问题,只怕下面会出来指认,王陵基闻言,更感心惊肉颤。

黄昏之后,天渐渐暗了下来,王陵基当即决定遣散随从人员,他让专门负责背黄金的卫士,把所携带的黄金拿来,给随行人员每人发5两,叫他们自谋生路,各自逃命。

大家在这时,根本不在乎那几两黄金,而是顾命要紧,默然相视无言,转身凄然作别。

王陵基把众多随从打发走后,让卫士将多余的黄金和省政府的大印拿来。把那颗用绸缎裹着的大印紧紧地抱在怀里,对天一声长叹,悄悄地走出了徐家大院。身后,几个卫士默默地跟着。

他们来到院后东南角的水井旁,王陵基四下瞅了瞅,夜幕已经降下,周围并无人。

漆黑的夜空,只有几颗流弹时而划破天空,一闪而过。

王陵基站在井沿上向下一望,犹如一个无底的黑洞,昭示着末路穷途。他不禁一声长叹,把四川省政府的大印丢进了井水中。

“咕咚!”这声音突然从井中窜出,顿时即杳无声息。

随后,几个卫士在王陵基的手势下,都把肩上扛的“子弹箱”扔进了水井。

“咕咚!”“咕咚!”“咕咚!”一箱箱从省府背出来的黄金,就这样在王陵基的指挥下,被投进了水井。

不久,当解放军的接收代表来到李文的兵团司令部时,李文忙着下命令将部队移交给解放军,根本没有时间顾得上王陵基。王陵基便趁着无人注意和夜幕的掩护,从徐家大院潜逃了出来。

他认为一个人逃走更方便些,如果多一个人,在被盘查时说话对不上号,会很容易露出马脚。

所以,王陵基决心一个人也不带,把以往时刻不离左右的副官徐士毅也设法甩开了。

王陵基逃到竹夹关附近时,已滚成了一个泥人,精疲力尽,实在走不动了。但当他听说当地土匪很多,专抢国民党溃散人员的财物,劫货还杀人的消息后,又强打起精神奔跑。

他深知这一带土匪的厉害,只好绕道转向名山方向。他昼伏夜行,在那种复杂的地形下,又把前进的方向弄错了,结果被解放军抓获。

王陵基从内衣中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那个填写着“戴正名”的身份证,自称是国民党双流县政府中的书记官,是个专门抄写文稿的小职员。

年纪轻轻的解放军战士见满头白发的王陵基年龄较大,便轻信了他的谎言,也就没有引起高度注意,反而对王陵基还很优待。

这群俘虏,原来都是国民党军胡宗南部的官兵,没有人认识王陵基。王陵基不禁暗中庆幸,他想到,在这里若是遇上他的保安团,那才是倒霉透顶的事呢!

王陵基环视左右,没有一个面熟的人,他稍微放了点心,但仍怕查出自己的真实身分,就连随身携带准备救急用的20两黄金和手表等贵重物品都偷偷丢掉了。

过了3天,解放军急着进军雅安,把俘虏也一同带走,王陵基就在其中。

老奸巨猾的王陵基,本来戴惯了眼镜,这时又摔悼了,走起路来也着实相当困难,加之他装出一副老弱病残的样子,说是走不动,总是跟不上队伍,落在了后面。

押送俘虏的解放军战士,对这位“书记员”本来就看管得很松,在路上也就对他没有多加注意,王陵基便乘机溜走了。

王陵基一个人在山中深一脚浅一脚,一直走到名山县城附近,才遇到一个姓戴的农民,这农民一听王陵基自我介绍姓戴,便与其认起了本家,并让王在家中住了下来。

10多天后,解放军已洪雅转向别地,王陵基便离开戴家潜到了洪雅,准备从那里再潜回到乐山家乡。

那一带是他土生土长的地方,他深知那里的风土民情,口音对,山路熟,能较容易地隐蔽自己。

王陵基在洪雅一住就是两天。这时,他已做好了进行一次长途跋涉的思想准备,决定离开四川转到台湾去,那里有他的大太太和子女。

还在解放大军突破川门时,蒋介石就把王陵基的大太太和儿子王锡侯、王锡九、女儿王锡年送到了台湾,使得王陵基为此整日牵肠挂肚,在逃亡中也老是惦念着。更有许多只有他本人才数得过来的娇妻美妾,在等待着他的归去。

这时,王陵基的胡须已经长得很长,不是非常熟悉他的人,已很难认出他的真实面目,他遂心所愿地顺利地到达了他的家乡:乐山县城。

心情十分复杂的王陵基潜行到原来自己的公馆前,这里已经被解放军所占用。他低头从门前走过,斜视着别致典雅的小楼,二楼走廊上几个持枪的解放军战士正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人,这里显然已经住进了解放军的指挥机关。

王陵基故意放慢脚步,从自家门前一步一步地走过,他没有看到心爱的太太们。

周围并没有人注意这个怪老头,这使王陵基暗自庆幸,同时也感到心中不是滋味。

往日的王陵基回乡,那可是前呼后拥的,几乎是会脚不沾地被人抬进公馆去,可现在一切都变了,弄不好他还会“栽”在这里。

王陵基想到这里不禁加快了步伐。他又围着乐山城转了一圈,爬上城东北角的制高点老霄顶俯视城区。由于城内清查很严,他不敢再多停留,决定到重庆去找老朋友帮忙。

如果有机会,就继续向台湾方向奔去,万一走投无路,那就只好是走到哪步算哪步了,或找老朋友中与人民政府有关系的人去说说情。

这时的王陵基还幼稚地认为,只要有熟人疏通疏通,问题或许不会太严重。

王陵基默然向座落在岷江和大渡河汇合处的乐山大佛祈祷。

他一步一回头,望着大佛头顶上在江风中摇曳的几缕野草,凄然告别了自己的家乡。

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回故乡。时间是年元月中旬。

王陵基冒充盐商,从乐山以南的竹根滩搭盐船到了三江口宜宾,找到一家姓杨的亲戚,在南山脚下暂时住了下来。

这家亲戚怎敢慢待往日的这位高贵亲戚,何况在过去也曾得到过王陵基的关照。这位亲戚根据王的意愿,还帮他兑换准备了10多万人民币(旧币),并帮忙买好了去重庆的船票。

2月6日早晨,身穿长袍、化了装的王陵基手提小皮箱,一副商人打扮出了杨家门。

他由宜宾城内出发,并稳稳当当地登上了开往重庆的轮船“水利”号。他环顾左右,并没有人注意他,气喘得比刚上船时均匀多了。

“呜!呜!”几声汽笛长鸣,“水利”号启航了。

心神不定的王陵基,这才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,长舒了一口气,他扳着手指头数着从宜宾到重庆需要经过的码头:江安、纳溪、泸州、合江、江津……

只要过了这儿个关口,就可以顺利潜入重庆,另图良策了。

重庆,是王陵基的发家之地。他任重庆卫戍司令时,曾在那里打下了自己的根基,在通远门外的神仙洞建有一座公馆,名曰“王园”。

他的母亲生前即住在那里,死后也葬在那里。因此,王陵基对重庆可以说别有一番感情。他急切地盼望着能顺利到达重庆,看看他的“王园”及其母亲的坟墓。

然而,就在“水利”轮刚刚开动时,杨家的一位姓秦的奶妈正跑在去解放军军管会的路上,她向军管会的解放军军代表报告了王陵基的行踪。

下午2时,江安县公安局接到从宜宾转来的长途电话,通报说:“战犯王陵基已乘水利号轮船从宜宾下来,注意严密搜查。该犯特征:头戴绒线帽、身穿深蓝色长袍。”

这消息使江安县公安局全体人员异常振奋,大家摩拳擦掌,真是天上掉下来一个国民党上将俘虏,手到擒来就是了。

很快,拦截“水利”号轮的战斗,在江安县码头打响了。

县公安局局长孙重远派出公安队一班人马直奔水上分驻所,又派一班人配合水上分驻所,在码头附近布置岗哨,防备王陵基在船未到岸时发现情况中途跳水逃跑。

公安局大院内,孙局长简短地进行战前行动部署:如果船被顺利地拦截在码头,上船检查人员一定要提高警惕,防备王陵基的卫士开枪,不能漏掉任何一个嫌疑人;如果船不靠岸,就先开枪示警,但决不能伤害乘客,然后泅水强行武装拦截。

同时,打电话给下游的纳溪、泸州县公安局,做好在江安拦阻不成再在下游拦截的准备。

最后,孙局长还特别强调说:“一定要记住特征:头戴绒线帽,身穿深蓝色长袍,50多岁,戴着眼镜,但是要注意那眼镜可是能摘下放在衣袋里的。”

“水利”号轮船抵达江安后,在码头船工的指挥旗下,徐徐靠岸,一队荷枪实弹的解放军战士快步登上了船,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位乘客,大声解释和宣称说:“请大家不要惊慌,我们是例行公务,现在请所有乘客都下船,我们要进行检查。”

船上乘客听说是例行检查,知道在这战乱刚刚结束的非常时期是应该的,也就不说什么,都顺利地下了船。

解放军战士仔细地辨认着,看来要从四五百人的乘客中准确地找出王陵基,那还真不容易。

战士们又没有见过王陵基,既不知他的长相,也没有更明显的特征,只好根据宜宾来的电话中所提供的“特征”,把头戴绒线帽、身穿蓝色长袍的老年人统统靠边站过来。

结果竟有21人符合宜宾情报中所说的条件,这些人当即都被解放军战士客客气气地带到了县公安局。

其余乘客照样上船,解放军战士为防备真正的王陵基漏网,仍巡逻在船板客舱中,暗中监视着这里的一切,并以江安县公安局的名义特别责成“水利”轮:在未接到县公安局通知前,绝对不能启航。

那21个头戴绒线帽的老头儿被领到公安局办公室内后,受到了这里公安人员的特别热情招待,一阵倒茶递烟礼节后,真把这些人中的绝大多数人给弄糊涂了。

有人面面相觑,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。只有在他们发现被请来的人都戴着一顶绒线帽、身穿长袍时,他们才察觉今天一定是在清查一个和自己穿戴相像的人。

孙局长亲自坐堂询问,他和和气气地先把5个戴眼镜的逐个请到一边,从家居何方到职业无所不问。

戴眼镜的询问完了,又询问嫌疑较重的,按次序已经问了17个,却仍没有什么突破,孙局长不禁手中捏了一把汗。

难道情报不准?莫非王陵基还在船上?

第18个头戴绒线帽、身穿深蓝色长袍的老年人,走进了孙局长的办公室,但这个人没有戴眼镜。

“请坐。”孙局长客气地指着一边的一把椅子说。

这个老头儿没吭声,坐到了椅子上。

此人就是王陵基。自从他一下船看到这些穿戴差不多的人被特别招呼到了一边,他便猜出这是在查他。

而此刻他也再没有别的办法,只好抱着侥幸心理,硬着头皮和其他那些被认为可疑的老年人一起上了岸,来到了县公安局。他想,也许能蒙混过关。

“您叫什么名字?”孙局长问。

“戴正名。”

“我看您像个商人打扮,在做什么生意?”

“做盐巴生意。”

“您是哪里人?到哪里去?”

“开县人。”

“开县人?那你为什么要讲乐山话呢?”熟悉四川地方方言的公安人员梁铭光怀疑地问道。

“我们看看你的船票,行吗?”孙局长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,接着对刚掏出船票的这个老头儿说:“你把上面的那几行字读给我们听听。”

这老头儿把船票紧靠在眼睛上,仍说未看清上面的字。

走近椅子边的孙局长立刻注意到了此人鼻梁和两鬓有戴眼镜的压痕,突然发问:“你的眼镜呢?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从来不戴眼镜。”老头儿紧张地回答,脱口后似乎又觉得不妥,忙补充说:“我有眼疾病。”

事情已经很显然,此人在隐瞒着自己的真实身分。

孙局长当即厉声直奔主题:“不要再装了,你是王陵基。”

王陵基一怔,说道:“我不是王陵基,王陵基早飞到台湾去了,我这里有国民身份证。”

“收起你的国民身份证吧!一个省主席搞个国民身份证那还不容易。”

询问已经变成了审讯,前后竟持续了5个多小时。

突然,门开处,走进一个身着便衣的人,来人走近老头的面前端详了一下,说到:“王主席,小的实在对不起了。”

王陵基猛然抬头一看那人,便傻了眼,此人是过去在川军任过职的金副官长,他对王陵基很熟悉。

王陵基终被指认出来,落入了人民的天罗地网中。

当天晚上,驻江安的人民解放军第83团2营派出一个排的兵力,乘船将王陵基送往泸县行署,后押送重庆。

2月12日,新华社迅速将这一消息发向国内外,《人民日报》在第一版以《战犯王陵基就擒》为题作了报道。

王陵基被俘后,由重庆转送到北京功德林战犯管理所改造。年12月28日获特赦,年3月17日病故于北京,终年81岁。

1
查看完整版本: 1950年,一名便衣指着一个商人说王陵基